第158章 九九重阳!没有元神的女人 (第1/2页)
九月初九,重阳。
道门之中,凡逢此日,必要举行大祭,取黄土天露,飨食天帝,以敬上苍。
因为,九月初九,被视为“升天成仙”的最好时间。
数九为阳,双九重阳,这一日,清气上扬,浊气下沉,地势越高,清气聚集越多,人就可以乘清气而升天。
所以,重阳节有登高飞升的传说。
古往今来,像真武大帝,轩辕皇帝,道祖张道陵等等,都是在重阳节这一天,白日飞升,羽化成仙。
有道是,九九重阳日,众仙升天时。
除此之外,对于当今天下道门,九九重阳,还有另一层特殊的意义,便是八十多年前,普天大醮,道门大劫,恰巧也在这一天。
铛……铛……铛……
终南山,重阳宫。
钟声袅袅,响彻四方,一缕香火升腾,如烟云缠绕,盘踞长空。
道士诵念经文的声音缓缓响起,悠扬深远。
山巅上,青松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盘坐在浑圆如磨盘的岩石上,眺望着远处的重阳宫。
“师弟,仪典已经开始了,你不去吗?”
就在此时,一阵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中年道士头也不回,他眸光低垂,神情略微有些落寞。
“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不爱凑热闹。”
“敬天礼神的仪典,到了你的嘴里却是成了热闹。”
猎猎山风中,一位老者走来,鹤发童颜,神情慈蔼,柔和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中年道士的身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叶北尘,这位终南山最年轻的天师,与真武山的柳南絮并称“双天”,早已跻身天下大高手之列。
按理说,到了这般境界,一念不起,万尘既落,早已不受这浊浊红尘的影响,心绪如流水,随波逐流,却合自然。
可是每年重阳节,他都会独自一人,看着云卷云舒,望着风起风落,神情落寞,一坐便是一夜。
“十年了,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你这般放不下,只怕劫数不远。”满头苍发的老者眸光微凝,露出担忧之色。
叶北尘,年纪尚轻,五十岁之前便成就【天师】大位,他是终南山的希望,将来是有资格冲击纯阳无极之境的。
真武山,出了一个楚超然,纯阳无极,便为真武山夺来百年气运,隐隐执天下道门牛耳。
如果终南山也能出一个这般人物,荣光永恒,大道必欣荣。
可是,叶北尘的心中似有执念,此根深种,必结恶果。
天师的执念,带来的劫数是可怕的。
“太上忘情非无情,种执念,斩情缘……这也是一种修行。”
叶北尘喃喃轻语,他的目光深邃如渊,不起半分波澜,似乎进入到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
老者看着他,却是沉默不语。
“十年了……十年前,也是重阳,龙虎赤月,她那般明艳的人物,却是香消玉殒。”
突然,叶北尘开口了,眼中透着一丝落寞。
“李玲珑!”
老者眸光微凝,提及那个名字,浑浊的眸子里却是涌起一抹森然的杀机。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小姑娘竟是无为人肖,你引狼入室,居然让她在山上住了小半年,差点毁了祖师留下的根基。”
说到这里,老者看向叶北尘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怨怼。
“可是她没有……”
“那是因为祖师庇佑,才免去了大祸。”老者咬牙道。
“为什么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苛责她呢?她已经不在了……”叶北尘喃喃轻语,眼中的神色越发落寞。
“那个妖女果然是你的大劫,幸好她不在了。”老者沉声道。
“幸好!?”
轰隆隆……
叶北尘周身狂风骤起,似那上苍的情绪,吹散了身前空谷的流云。
“那个男人没有护好她……神魔圣胎,当真成了笑话。”叶北尘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漠然。
此言一出,老者面皮轻颤,似有深意地看着叶北尘。
“大宗灵王确实是个人物,他诈死十年,是在脱劫……这一次,白鹤观将他围在哀牢山,原以为能够一劳永逸,没想到却是损兵折将……”老者声音越发低沉。
这个消息,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传遍了天下十大道门名山,自然也传到了叶北尘的耳中。
因此,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老者特意前来,便是生怕他……
“我不会下山。”叶北尘似乎看穿了老者的心思,旋即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已经脱了第五次【大夜不亮】之劫,神通广大,圣胎已成,我不是他的对手。”
叶北尘的声音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他情念交织,记忆纷杂,可是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沉寂,都要可怕。
那一双眼睛,仿佛洞穿了云山雾海,看透了人间虚实。
“大宗灵王,他诈死十年,脱离大劫,只怕以后天下难安了。”
老者苍老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天下当然难安,十年前,张灵宗重开龙虎山,全身而退,从山里带出来的物件至今下落不明。
那东西关乎道门大劫,当年为了那东西,不知多少高手齐聚龙虎山下。
如今,那个男人没死,无论是新仇旧恨,还是为了那物件的下落,天下自然难安。
“万物生灭之道,有一强必有一克……”
就在此时,叶北尘开口了,他的声音将老者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也并非天下无敌,生平以来,自有大敌……”
“你是说……”老者心头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
“北方的那位故人,便是他的克星……”
老者沉默不语,自大灵宗王横空出世以来,他崛起的路上似乎便有着一位大敌,与他一般神秘,与他一般强大。
“那位故人也姓张……”
叶北尘眸光凝如一线,凝声轻语:“他若知道大灵宗王脱劫,不会无动于衷。”
说着话,叶北尘看向浩瀚苍天。
自古以来,天道眷顾弱小,不喜强大,像大灵宗王那般的存在,普天之下,岂能没有克制他的人物?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便是此理。
“我明白了。”老者点了点头。
如今,终南山需要做的,便是什么都不做。
“师兄,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叶北尘低声道。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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