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与裴灵溪游东市,定情信物 (第2/2页)
长安的诸王跟李瑄一比,就像弹珠比明珠。
“博士不必拘谨,我只是来贵店看看……”
李瑄拍了拍管店的肩膀,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人心有平静。
和传说中的一样,天水王如古代的公子一样风度翩翩。
“请……”
管店舒了一口气,躬身伸手。
李瑄点头,在店铺内望来望去。
这是一个小店,里面珍贵的首饰不多。
有一些银饰,玉也非极品。
玉镯、银簪、玉佩、银钗、耳坠等等……
“小娘子,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一件?”
李瑄向裴灵溪说道。
他当然不需要这些,来此只是送裴灵溪一件礼物。
“我有钱的,不劳天水王破费。”
裴灵溪不敢接受。
她才与李瑄逛半个时辰,李瑄直接要送她礼物,不知所措。
“这个银簪怎么样?戴在你的头上一定漂亮。”
李瑄见裴灵溪的样子后,亲自在柜台上为她选择一个银簪。
确切的说,在大唐这个叫“步摇”。
此银簪除了簪体为银制成以外,还挂着一大一小两个玉蜻蜓。
其中大的是白玉,小的为青玉。
“铛……”
在李瑄拿起银簪的时候,两个小蜻蜓碰在一起,发出铛铛的脆响。
裴灵溪眼眸中泛着光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银簪确实很漂亮。
正是因为没有黄金、珍珠的搭配,才显得十分清丽。
“呵呵……我也不会戴,不然为你戴上……”
男女授受不亲,李瑄也不可能这个时候为裴灵溪佩戴。
他如星辰一样的眼眸望着裴灵溪,将银簪递给她,示意裴灵溪接住。
“多谢天水王!”
裴灵溪接过银簪,她眼眸水光在打转。
感动与激动交织。
如同梦幻一般。
虽有诗歌为李瑄的金戈铁马点缀,但李瑄显露出一种独特的柔情。
这种柔情如同一把刀一样,让她不能反抗,也不愿反抗。
“管店,这银簪多少钱?”
李瑄向管店问道。
“天水王能来小店,小店会因此生意昌隆,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请您再挑选一些首饰,送给这名小娘子。”
管店当然不愿意与李瑄谈钱,当李瑄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他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心意一件足矣!我与你店中买卖,是一码归一码。不得推托!”
李瑄严肃地说道。
他即将拜相,不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坏了规矩。
“这……天水王留下五百文钱就可以了。”
管店见李瑄严厉,不敢再推托,只能含泪报出价格。
“我有钱!”
裴灵溪反应过来后,在身上摸索出一个小钱袋。
他准备递上钱的时候,被李瑄制止:“小娘子是不喜欢银簪吗?”
“喜…欢…”
裴灵溪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总觉得让李瑄堂堂天水王花钱,会很失礼。
“那就收下吧!一年前小娘子送我梨子,我还记得味道呢?”
李瑄向裴灵溪说道。
此时,罗兴已经丢出半贯钱,抢先一步结账。
也就没裴灵溪什么事了。
裴灵溪只能将钱收起来,手里握着李瑄送她的小蜻蜓步摇。
“叮叮……”
出首饰店的时候,小蜻蜓在裴灵溪手中一步一摇晃,清脆悦耳。
时间已经是日昳以后,许多商贩开始收摊准备离开东市。
李瑄问裴灵溪马车的方位后,专门送她到马车的位置。
“如果不急着回去,明日来宋国公府,过几日你和你兄长一起回宜寿,我准许裴璎放假。”
返回的时候,裴灵溪明显心事重重,与李瑄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李瑄问,她回答。
出东市门口后,李瑄希望裴灵溪停几日再回宜寿。
“好!”
裴灵溪轻声回应一句,再次盈盈一礼,登上她的马车。
主要是李瑄准许兄长放假回宜寿,父亲也很思念兄长。
马车驶远,李瑄才骑上马,返回平康坊。
黄昏时刻,李瑄带着九霄环佩回来。
至于那五百贯钱,李瑄交待管家赵宗,明日上午一定分文不少地送去。
“七郎,事情已经办妥了……”
李琦回来,将京兆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李瑄。
他对李瑄佩服得五体投地,随随便便就把韩朝宗拿捏。
否则很难对付韩朝宗,这家伙可是披着一层清流的外衣。
在李林甫弄权的时代,只要不归附李林甫,都被誉为清流。
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呢?
吉温的事情,杨慎矜也有传信,拒不认罪。
五品官吏很难搞。
如果打他一顿,招了,也会被认为屈打成招。
没招,能反咬一口!
因为吉温身后站着的是首席宰相,他能将吉温的处境告诉李隆基。
除非有物证。
还要除杨钊外,有其他人证,不然是一面之词。
而吉温号称“罗钳吉网”之一,本身就是酷吏。
来俊臣对付周兴,还得请君入瓮。
目前李瑄还没想出对付吉温的方法。
夜晚,李瑄望着渐圆的明月,用九霄环佩抚琴一个时辰。
重复《水调歌头》这首曲子。
九霄环佩琴,加上曲调的清冷、柔和、宛转悠扬,让宋国公府的人思绪万千,侧耳静静倾听。
李适之和李玉莹亲自来到后院,赞叹李瑄的好曲。
李适之问李瑄曲调的名字,李瑄只回答是《水调歌头》。
但李适之懂得音律,此水调歌头明显和流传的水调歌头不一样。
李瑄回答这是他自改的,准备在中秋夜宴上为圣人弹奏。
李适之认为李瑄一定技惊四座,殊不知词比曲,更为惊艳。
“七郎,为父知道你要有大动静。韩朝宗的事情为父听三郎说了。不单单是韩朝宗,一旦伱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会像韩朝宗一样背离而去……”
李适之将李玉莹撵出去睡觉以后,与李瑄一起坐在后花园的瑶琴旁。
“孩儿心中早有准备!我用的是王道,我心怀天下,我无愧天下,那些弃我而去的人,不值得挽留。”
李瑄向李适之说道。
在这时代,有太多的缺弊,它们就像一个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引爆。
上天重新给他一次生命,这是赋予他的使命。
“幸亏七郎握住韩朝宗的弱点,不然可能会对七郎拜相有影响。”
李适之非常庆幸李瑄的运筹帷幄。
他提拔的人很多,连吴兢这样的老臣,都是他调回长安的,他希望有一些官吏能感念他的提拔之恩,帮助七郎施展政令。
“父亲多想了。杨慎矜不会影响我拜相。我帮助杨慎矜只是因为他掌握御史台和太府,对我今后有大用。否则以他的行径,我必然饶不了他。”
李瑄拉住李适之的手。
他对李隆基画的大饼够大,没有人能阻止他拜相。
从河东回来,或许就是卸下节度使,相位加身的时刻。
“来……为父也弹奏一曲。”
李适之微微一笑,起身与李瑄调位。
“九霄环佩,好琴!”
看着琴身上的篆体字,李适之夸赞一句。
……
翌日,兴庆殿。
结束千秋节假期,大臣们流连忘返。
朝会前,刑部侍郎萧隐之问身后的韩朝宗:“怎么样了?”
“史敬忠已经招了。”
韩朝宗神色不自然地回道。
“是不是……”
萧隐之故意停顿一下。
“是的!”
韩朝宗回答道。
他知道萧隐之想说“图谶”这两个字。
此时,李林甫看向萧隐之。而萧隐之向李林甫点了点头。
李林甫心神大安!
三年了,他终于要扬眉吐气一回。
吉温的事情先不谈,他在御史台还有耳目,他知道吉温没事。
柳绩已经死了,无凭无据,他相信吉温能顶得住。
这一次,李林甫要看李瑄的脸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