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节 两真人 (第1/2页)
澳洲人的那个“手摇的小玩意”固然厉害,但是能不能撬开犯人的嘴,解布辽还真不敢说。因为夹棍这样的“大刑”在这类案犯身上也有失效的时候。
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找自己的师父求教。当下先告假,说要回去收拾下铺盖衣物:这种大案,没个半月一月不可能结束,少不得要住在衙门里。
然而出了衙门,解布辽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师父家。
解布辽的师父是个老皂隶,在衙门里干了四十多年,论及经验手段无人能及。不过他好些年前就已经从衙门退职,如今在家安享晚年,澳洲人清理衙门自然不会波及。当下备了几色礼物前去。
徒弟突然来拜,老皂隶自然知道有来意。动问之下,解布辽亦不敢透露太多案情,只说抓了行邪术的犯人,似有邪术在身,问不出口供,求师父能不能指点一二。
“……澳洲人不信鬼神之说,不准我用破邪的秽物,不知师父可有什么法子。”解布辽说道。
老皂隶道:“这事容易。你且去备下钢针,烧热了,蘸上粪去刺那犯人身子柔软之处,他便有再高的法术,也得开口招供。”
解布辽迟疑道:“粪亦是秽物,澳洲人怕是不许。”
老皂隶笑道:“你不要说秽物破邪,只说是拷问所需,加了此物,可叫效用加倍不就是了。”
解布辽道:“这也使得。”
老皂隶道:“若还是不行,我再教你一招。将犯人的两手两脚的大指并相缚。四处之骑缝。用艾炷于两甲角,反甲后肉,四处骑缝处。此所谓“鬼哭穴”,以针、艾炙可驱鬼魅,破邪术。”
慕敏自然不知道她的手下正在搞这神叨叨的一套,此时,她正站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凝视着黑板上的案情图。
这间办公室是刚刚才收拾出来的――元老的命令,又是本单位首长,自然是叱咤立办。站在刚刚整理出来的案情图前,她本能的预感这是一个内情复杂又牵连甚广的案子。
只有等新道教的人来了再说了。她想。
临高,云笈观一间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
“这事情也只有你能出马了。”戴锷说着拉了下他的道服下摆,竭力让人不要注意他穿着的新道教的道服。
实话说,张道长设计的这身“道服”,他个人觉得穿着有点尴尬:虽然戴道长对道教或者新道教都所知甚少,但是对传统道袍的飘逸的审美趣味还是比较推崇的,对这军服式的道袍着实不感冒。他倒是比较羡慕眼前的这位崔道长,穿着一身灰布的传统款式道袍,经过汉服社的“改良”,真是即飘逸又潇洒,
谁叫自己吃饱了没事干想上位自己主动要求出来当这个“二当家”呢?如今腐道长在苏北山东一带活动,依托沂州与当地盛产的各路民间教门斗得不亦乐乎,颇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意思。上次还专门写了一个条幅过来,说是请庄老爷写得,要他装裱好了挂云笈观的元老静室里。戴道长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如橼大字:“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倒是‘其乐无穷’,老子当你的苦力劳工!”戴道长暗骂道。
别看腐道长人不在临高,新道教的建设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借助发动机行动之后元老院在北方打通的交通渠道,道长愈发勤快的写信,来信从简单的一张纸变成了厚厚的册子,其中的内容无所不谈,从新道教道观的建设标准到哪些神仙可以列入“正祀”;从道生的选拔教育到给新道教人员“定编定级”。事无巨细,他都有具体的指示。隔三岔五的,他还会寄回一箱子书,全是他“亲手改订校正”的道家典籍,要他安排出版。
“你这么干还象一个道士吗?!”看着这些被涂抹圈点,不时还贴上写有大段文字的纸片的书籍,戴道长不由的暗暗嘀咕――这篡改典籍也忒猛了点吧。他虽然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道士,也对道长如此的大胆狂放感到忧虑。
不仅典籍被篡改,他们所在的这座由盗泉子亲手规划设计的云笈观也看不出多少传统道教的意思。
且不说那风格奇特,中西合璧式的牌坊式大门,就说那刚刚落成不久的大宣教殿:巨大的磨砂玻璃太极穹顶和墙壁上的大幅彩色玻璃镶嵌画玻璃窗,很难看出临高的新道教与大陆上的旧道教有何相同之处。要不是穹顶上巨大的太极图和矗立在殿宇入口处巨大的老子化胡图的玻璃镶嵌画,实在很难想象这座建筑居然是道教宫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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