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趴着就好 (第1/2页)
不见其人,一只雪白玉手五爪成钩,划开空间,在空间里留下被割裂的恐怖痕迹。
一口磅礴的天地之气吸纳入体内,在这生死一瞬,他的心脏以及体内一切机能都宛若时间停止一般变得滞缓起来。
此间山势界域与他身体识海息息相连,在蜀辞发起进攻的那一瞬间,整个山间的界域时间流逝也变得极致缓慢下来。
唯一时间并未被定格束缚的,唯有燕破云。
看似极为长久的一个过程,可是对众人来说,其实只有一瞬。
在这一瞬间里,在众人的眼睛了,所见的是在蜀辞出手的那一瞬间,燕破云好似因为求生的威胁本能一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潜力。
竟是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蜀辞的侵身攻击。
燕破云在这一瞬间被逼退数十丈之远。
朗月照松山,蜀辞身姿落定于山峰之间,山雾似的广袖在朦胧的月光里轻轻拂动,带起了不知何处的风。
她淡淡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似是在确认手感,并未再有继续追击下去的意思。
燕破云劫后重生般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贴着地面急速滑行的身体刚刚站实,他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打得湿透。
他双膝不受控制地软倒跪在地上,两只手撑地像是一个溺水许久的人,大口大口急促喘息着,脸色煞白,面上惊魂未定,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他发丝间滚滚而落。
可还未等他定神过来,看似完好无损的脖子蓦然传来一阵可怕的撕裂痛苦。
紧接着‘噗嗤’!一声裂响。
在他战栗的目光之下,脖颈蓦然被撕裂开一个深可见骨的深红伤口。
滚烫的血浆翻涌喷出,稀里哗啦染红他面对的大地以及手背。
双手触及之下,皆是黏腻温热的手感。
他眼瞳急缩成线,疯狂战栗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不可置信!
方才他……竟还是没有避开那一击吗?!!!
怎么可能?!!!
蜀辞低头目光缓慢地打量着自己的右手,纤细雪白的玉手未染鲜血,但这是手,却是在方才,破开了一名妖仙的身体。
燕破云艰难地抬起头来,想要挣扎站起身来,却发现鲜血喷涌流逝之下,身体开始陷入低温状态,四肢逐渐发冷无力,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捂着自己脖颈间的伤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不断顺着指缝流淌出来,他嘴唇苍白地看着月下身段婀娜的绝色女子,心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恐惧,嗓音沙哑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从不记得,昆仑山上有你这样的人物。”
猩红的战场界域并未褪去,蜀辞立在猩红的月光里,目光轻蔑。
青玄女官神色同样震惊地看着蜀辞,却不似燕破云那般迷茫,“额生银月,狐尾有八,墨丝沾雪而仙灵二气自成于骨,是月……月上仙狐?!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玄女官神情恍惚,良久后又反应过来,她记得十方城的那个传言,当时此子尸魔身份暴露,诸天仙神诛杀讨伐之下,传闻中的月上仙狐正是在关键时刻出面护他。
后此子为她押送上昆仑,这位盘古开天辟地时期就已经诞生于世与娘娘一个时代的月上仙狐尊者,更是神秘地不见了踪迹。
没想到,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们昆仑山上来。
青玄女官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尚昌,却见他眼底并未有太多的吃惊之色。
狗东西!
竟是早就暗度陈仓,知晓了这小子身边狐狸的真身了!
青玄女官心中一时悲怆,娘娘遇着一个君皇乘荒也就罢了,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人不淑,又招惹的是这种满身桃花的风流男人。
更可恨的是,还如此荤素不忌,招惹地都是年纪足以做他奶奶的老前辈!
他这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更可恨的是,自那雪罚之夜,这看似毫无灵力妖气修为的小狐狸就寻到了此山之中,娘娘不知何故竟是破例让她留在了偏殿之中。
那么这些日子以来,这小子夜间在娘娘的忘尘殿夜读伺候完娘娘,又同娘娘一起沐浴不为人知的这般那般一场后,娘娘竟还亲自把他抱回了偏殿之中,送到了其她狐狸精的……床上!
想到这里,青玄颅内传来阵阵眩晕感。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儿!
这小子,未免命也太好了些吧!
即便她是女子,都快对此子心生嫉妒了。
他本事不大,这找的靠山大腿,却是一个比一个不得了。
果真不亏为上古时期的神灵,与娘娘齐名的妖仙。
竟是对上燕破云这样的强者,竟是能够两招将其碾压制服。
实力当真是不可估量。
不过今日,尚昌之事,有这位仙狐妖尊大人出面,怕是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月上仙狐?”燕破云神情一怔,震惊里带着不能理解。
他无法理解,像月上仙狐这样的久远而神秘的存在,为何会甘愿贴身囚藏在一个尸魔的身边,还是以一副妖宠玩物的低下姿态。
他许久未曾离开回廊天涯,入世一观。
这个世界,终究是颠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样……
燕破云忍受不住地带血用力呛咳一声,气管青筋从伤口里曲卷崩发出来。
他大口大口吐着血沫子,目光敬畏又带着几分愤恨地看着蜀辞,道:“前辈并非我昆仑中的妖仙,何必在这种时候来多管我昆仑山的闲事。”
他对于这种天生血脉优越,无需借助寒羽池的神力就能够毫不费力渡劫炼化出妖仙之骨的人,心存敬畏之余,又有种恨苍天不公的浓浓嫉妒。
蜀辞压根不与他多做口舌辩论,冷冷的目光睨视过来,淡淡道:“你觉得弱者有资格向强者索要解释吗?”
燕破云神情一滞,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蜀辞又轻轻虚握了一下手掌,眸光冰冷地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你如今唯一有资格做的事,就是趴倒在地上,默默哀鸣就好。”
她轻抬的手臂垂落之际,曼妙的身影在月光之中一阵扭曲雾化,下一瞬直接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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