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四章 (第2/2页)
“不用算!”
虚乘放下心中的棋子,给他倒了一杯茶,“血魔在你进来之前就死了。”
什么?
“他?他是雪舞杀的?”
“应该不是。”
“那您怀疑……”
“林蹊!”
虚乘笑着看向他,“想杀血魔,没有天罚雷力,完全不可能。”
确实。
可是,林蹊不是中了‘神泣’之毒吗?
这才多长时间?
一庸不太敢相信,但是看着好多年都没怎么舒心畅意笑过的虚乘,他又觉得……
“林蹊不惜支持托天城三千万仙石,让天渊七界跟托天庙彻底绑在一起,是……是想在美魂王那里求个解神魂之毒的办法吧?”
虽然那小丫头一直很大气,可是,那不是三十万仙石,更不是三百万仙石,而是三千万啊!
“唔!你也觉得美魂王可帮她解‘神泣’神魂方面的追溯之毒?”
“自然,他是美魂王啊!”
哪怕神魂虚弱,不能阴死世尊,也等于半毁了他。
一庸对那位魔王是又怕又忌惮,当年都是绕着走的。
“他和林蹊又连到了一起?”
要不然中了‘神泣’的林蹊,也不能这么快动用天罚雷力,去杀血魔吧?
虽然说,天罚狱与天渊七界的空间,在灵脉灵气充足的情况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叠,已经有不少天渊七界的修士在那个重叠的空间,得了机缘,但是,这其中最有名的,肯定还是林蹊。
世尊借用腹线宙虫祸乱无相界,按她所说,就是被她和美魂王一起阴了的。
没有她用天罚雷力,先把他的分魂困住,才在沉睡中醒来看美魂王,想阴世尊不会那么容易。
甚至阴了他,他自己可能也会死。
“应该是。”
虚乘轻啜了一口灵茶,“这件事,你可以向下面的人透露透露。不管将来是天渊七界上报,是不是林蹊干的,记着,都安到林蹊头上。”
“……好!”
一庸眸光复杂,圣者这是要用林蹊再打佐蒙人的脸啊!
想想,他要是世尊、圣尊,现在一定会觉得脸好疼。
不,他们也许不止脸疼,还在心疼。
‘神泣’固然厉害,可是,逆毒而上者,又不是没有。
林蹊的十面埋伏本就对神魂方面,要求比较严格,她又是天道的亲闺女……
“您看,我是不是帮忙把混沌巨魔人白送她诸多先天灵物抗毒的事,也跟着宣传宣传?”
“……不必!”
这样做就太刻意了。
“你们没帮混沌巨魔人从下界买肉的消息,佐蒙人那边恐怕早就知道了。”
但是季肖连着多天去战幽殿,他们肯定要猜是什么事。
现在,也许都猜到过了。
“画蛇添足是为大忌。”
虚乘笑着道:“我相信,他们自己能推理出来。”自己推理出来,才会更气。
……
陆灵蹊帮着雪舞处理血池,帮着收拢过世前辈们的白骨,带上他们离开血禁之地,重回托天庙的时候,世尊撑着病体,查看大家不对他说的各方消息时,还真看到了洪不换的报告。
他是他们插在仙盟坊市主持事务的长老,思路缜密,一直以来,他所判断的事,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林蹊,林蹊……
果然中了‘神泣’也没消停。
混沌巨魔人想要再进天渡境,她那里,确实算个突破口。
他们那边的先天灵物多……
怪不得没几天,林蹊就回天渊七界,连大拍卖会都不参加了。
她这是得了混沌巨魔人的好处,要去帮他们锁定天渡境了啊!
“咳~咳咳~~~”
嗓子处有一股腥甜往上翻,世尊狠命咽下。
“林蹊跑了,风门跑了,无相界的修士没跑。”
他咬着牙,看向安画和成康,“趁着符阵还没在幽古战场完全推广开来,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量先查到符阵的弱点,把他们狠狠打下去。”
要不然,等到战幽殿给那里的修士都配上符阵,他们都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是!”
安画双手捧着送上一杯茶,“再有两天大拍卖就要结束了,他们一出来,我们就动手。”
符阵的消息,也出乎了成康的意料之外。
他怕林蹊,怕柳酒儿,但是,不怕天渊七界的其他修士。
“您放心,安画已经给南部战场观风使秦故另调了三百万大军,再加上东、西、北三方的支援的,肯定能给您攒出一个无相修士人头组成的骨头山。”
“……”
这话好听。
但是,世尊不信。
“无相修士人头组成的骨头山?”
他眯着眼睛,打量这两个曾经非常看好,后来,又非常不喜的两个人,“安画,你的心太大了。”
林蹊中了‘神泣’,好像每个人,都觉得,他们赢了。
但事实上呢?
那个臭丫头比云天海阁的吴求还要厉害。
最起码吴求中了毒后,连他的家族都抛弃了他。
林蹊呢?
混沌巨魔人上赶子,白送她诸多先天灵物呢。
天道的闺女?
世尊磨着牙道:“骄傲、自满过甚,必有大祸。”
他曾经有多谨慎啊!
多年的成功,却让他渐渐失了谨慎之心,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元婴初期修士困住?
不被困住,又怎么会被手下败将美魂王阴了?
对了,无相界还有一个美魂王。
世尊一下子想到,林蹊那么急着回去的原因,一时之间嗓子中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噗’的一声,当场吐了一口血。
“你呀你呀!”
圣尊一闪而至,“林蹊就等着你吐血呢,你要帮她实现梦想吗?”
怎么可能?
世尊在圣尊浩如大海的灵力支持下,慢慢稳住嗓子中的腥甜,按住体内想要选择的灵力。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世尊真是太生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用见血封喉的毒物。”
‘神泣’能追世不假,可是,万一林蹊像云天海阁吴求那样能活呢?
那所谓的追世,不就是一场笑话吗?